床上的人不過就是一個半大小子，咽了口口水，然後往後挪了挪，有點心虛的樣子。

陸以難聲音溫和地說：“是他帶著你們一起過去的，你們呢，不過是兄弟義氣。看起來，似乎是一個不錯的品質，但是，如果真的講義氣，就不是看著他，或者幫著他一起去做錯事，而是，在知道他這麽做的時候，攔著他，不要這麽做。明白嗎？”

“你！”他生氣的想大聲反駁回去，眼前的這個人是誰啊？程家文他哥？那憑什麽要說他，管好程家文再說吧！

陸以難說：“他都已經認錯了，向程家文道歉了。我帶著程家文過來，就是因為你傷的最重，有必要跟你說一句對不起，不過他當時也只能說是防衛過當，並不是有意要傷害你。至於另外幾個人，我們就不一一過去了，每一個人都要重覆說同樣的話，我們接受不了。”

他頓了一下，朝不遠處的程家文招招手讓他過來，然後摟著他的肩膀，說：“程家文是個很開朗的孩子，但是……他心裏就是因為你們一直不肯放過他，而他又想過上和以前不一樣的生活，所以整個人都變了。他不想爭什麽，可能以前比較張揚，所以很多人想到他的時候，會覺得他是一副張牙舞爪的形象，但這明顯是不符合的。你們想打他，雖然失敗了，但是你們成功的傷害到了他的心理。你能夠向他道歉嗎？”

陸以難看得出，這個孩子雖然一開始的時候表現的一臉倔強，但是說到現在，已經越發的不自在了，他知道自己是錯的，並且有點自責了。

他抿著唇猶豫了好久，拳頭緊緊的握著，透露著掙紮。

陸以難說：“男子漢，就該為自己做的事情承擔，程家文來道歉了，你的呢？”

“對不起！”他咬著牙，忍了又忍，終於說出了這幾個字。

程家文忽然也不好意思起來，怎麽覺得有點矯情。

“沒、沒關系，我、我下手重了，對不起啊。當時你們那麽多人一起沖過來，我也是急眼了，所以才會出手那麽重的。我們、冰釋前嫌吧！”

那人重重的點點頭，然後伸出右手。

程家文也伸出自己的右手，和他交握。

一切都解決了，陸以難輕輕的拍著程家文的肩膀，往外走。

韓東佑看看病房裏的人，然後跟著他們身後一起走了出去。

陸以難和程家文一直在前面走著，韓東佑在後面不遠不近的跟著。

走了一會兒以後，韓東佑加快腳步，走過去，說：“咳咳，我這次可是見證人，再去學校的時候，可是要記得叫上我，我可以給你做人證，讓你們老師還你一個清白。”

程家文看了他一眼，笑笑，說：“韓警官，想不到你也過來了，真是謝謝你。”

“沒事。”韓東佑大大咧咧的一擺手，看著陸以難自然的把手搭在程家文的肩膀上的樣子，有些不自在地說，“就是吧，你看，我也幫你做了這麽多，所以，你是不是對我這個見證人，不要這麽冷漠呢？”

“啊？”程家文反應過來什麽，看了陸以難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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